4月26日上午10点,温州市翠微山烈士陵园内,阳光洒落在庄严肃穆的英名墙,照得墙上英烈之名闪闪发光。“程华祥,是我哥哥!”即使英名墙上有上百个名字,76岁的程香凤还是一眼就找到亲人的名字,这是她念了57年的名字。
今年清明节,温州日报联合温度新闻、温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共同发起“为烈士寻亲”活动后,寻访记者驱车5个小时前往江山市,经过一番不懈寻找后,终于找到了烈士程华祥的亲人。程香凤得知哥哥葬在温州市翠微山烈士陵园后,不顾年迈的身体、不便的腿脚,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要去温州看哥哥。4月25日,烈士程华祥的妹妹、妹夫、弟媳一行三位76岁老人,在村干部的帮助下踏上了前往温州的动车。
为了这趟来温“探亲”之旅,程香凤一行人不仅按照家乡风俗采买了祭拜需要的蜡烛、假花、水果、白酒、酒杯等物品,还专门置办一身新行头——棕底绣暗纹的夹克衫、蓝底印大花的薄款开衫、一尘不染的皮鞋,无一不彰显着他们的期待。
带程香凤看完英名墙后,寻访记者将程华祥烈士修复后的照片交给了她。“像,太像了……”看到相片上意气风发的哥哥,程香凤瞬间泪盈于眶,她双手紧紧捏着相框,一边哽咽一边用家乡话念叨着:“哥哥你当兵以后,妹妹再也没见过你,想了你几十年啊,现在终于找到你了……”头发花白的妹妹与相片上风华正茂的哥哥“对视”,倾泻着自己的思念之情,仿佛跨越几十年的时光再度“重逢”时,她还是那个对着哥哥撒娇的小女孩。
烈士英年牺牲,把生命留在了温州,留给家人的只有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之前,在烈士程华祥家中,记者看到其弟媳严香花翻出烈士仅存的斑驳老照片后,就打算找人将烈士的照片修复好、装裱成框后,交给他的亲人,因为这对于亲人来讲,也是一个念想。
当程香凤等人来到程华祥烈士的墓碑前,他们掏出包裹里或鲜艳或洁白的假花插在墓前的土里,将拜祭的水果依次摆着墓前……程华祥烈士的坟前,迎来了花团锦簇般的“热闹”,也迎来了期盼了57年的亲人。
“兄弟姐妹五个,我和我二哥关系最好,他去当兵前跟我说,‘等我稳定下来,我接你和妈妈去部队玩’,结果再也没有等来,”程香凤用手指摩挲着墓碑上程华祥烈士的名字,慢慢回想记忆中二哥的好,“我二哥当兵前还特意去扯了一块布给我做新衣服……”
“我儿子以前问我二伯的墓在哪里,我没办法回答他,我们也找不到。现在我给他打个视频,让他也看看他二伯!”严香花、程香凤先后给各自的子女打去视频通话,并告诉记者,明年清明节会带小辈一起来温州拜祭。
在严香花记忆中,程华祥烈士在龙泉服役时,他母亲去过部队一次,还留下一张合影,后来毁于家中大火。烈士在温州牺牲时,他的母亲去拜祭过一次,但没有留下坟墓的具体地址。婆婆回来以后一直以泪洗面,一提到儿子她就哭,也没跟子女交代墓在哪。再后来,隔壁村另一位在温牺牲的烈士家属给严香花带来一个消息,说墓已经迁了,他们更不知道怎么找了!只知道墓在温州,但温州那么大,也不知道往哪里找!
“哥哥,妹妹带你回家啊!”最后,程香凤从程华祥烈士坟前抓取了一抔土,希望带哥哥回到阔别几十年的故土。今后,他们再也不会“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