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而下的巧克力瀑布、漫山遍野的牛奶糖……电影《查理和巧克力工厂》中的经典画面或许曾出现在每个孩子的梦境之中。
梦境正照进现实。坐落于宝山区大场镇的上海百诺巧克力博物馆,曾是一片机器轰鸣的巧克力工厂。这里曾诞生了上海小囡心心念念的童年回忆——麦丽素。
甜蜜的记忆尚未褪色,更需要“容器”来承载。正当企业发愁“退役”机器该去往何处的时候,灵感火花乍现。何不开办一座巧克力博物馆?从创意到落地,这家巧克力博物馆的诞生耗时3年多。收集文史资料、搜罗具有纪念价值的老机器、拍摄VR(虚拟现实)互动视频……设计团队精心打磨下,这座上海首个由国产品牌发起建立的巧克力博物馆,承载了厚重的工业记忆。
互动感:巧克力版“清明上河图”
新技术迭出,几乎每个博物馆都或多或少地用上了VR互动体验。可究竟如何才能做到恰如其分?坐落于馆内的这幅巧克力版“清明上河图”或许能给出解答。
长度超38米的动画长卷,浓缩着巧克力原料可可豆从诞生、改良到传入中国的全过程。筹备时,馆长汪雨旸带领团队翻阅数万字的可可相关出版物、文史资料,并从中精心择选重要历史事件。
辣味可可的有趣过往就此浮现。原来,曾被玛雅人视为“能量饮料”和交易货币的可可,因为在饮用中加入了辣椒,致使其始终没能叩开欧洲市场的大门。直至1527年,西班牙探险家赫尔南·科尔特斯加入了糖和肉桂,改良后的可可饮料才逐步风靡世界。
鲜为人知的可可发展史,被具象为一段跨越山海的探险。从白天到黑夜,动画地图用光影鲜活呈现可可传播足迹,也仿佛将游客带入了那段尘封的历史过往。“通过地图形式能更直观勾勒出可可文化的传播脉络”,汪雨旸道出制作巧克力版“清明上河图”的初衷。在她看来,博物馆展陈中,光影技术的应用并非越多越好,而要根据文化内涵和特性“定制”,实现巧妙融合。
历史感:收藏上海工业史中的“第一”
虽由企业发起建立,这座巧克力博物馆收藏的却是上海工业的集体记忆。
不少退休爷叔来此集章打卡时,总会在一台名为“金币制作机”的机器前驻足良久。泛黄的机身上遍布岁月痕迹,可当人们与它隔空对望时,却仿佛能打开一段段甜蜜过往。
20世纪80年代,巧克力仍是稀罕物。条件再好的人家,也仅在过年期间在糖果盆里放上几颗巧克力待客。而金币巧克力便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博物馆展陈的这台机器便来自上海益民食品厂。当年,工厂从海外引进了上海首批金币制作机,并自主研发推出幸福牌巧克力,实现了巧克力生产国产化。
甜蜜的工业记忆遍布展馆。当孩童们被眼前一排形似灯笼的金属制“抛光锅”吸引时,身旁眼尖的父母却通过讲解文字邂逅了儿时记忆。这是制作涂层巧克力的必备机器。占据了几代人儿时记忆的麦丽素正是通过这一设备进行抛光,才能让表面更光亮饱满。
不只是巧克力博物馆,城市更新的当下,宝山区一批工业遗存丰富的区域,正接连“长”出越来越多个性小众的文博场馆。脱胎于上海玻璃仪器一厂的上海玻璃博物馆就是一个鲜活案例。
倘若这些工业类文博场馆能串点成线,那么展馆的叙事就能跳脱出单一的垂直领域,呈现更丰富立体的上海工业发展历程。“希望巧克力博物馆未来的故事不只关于巧克力。”汪雨旸这样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