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给老伴准备了一个惊喜。”家住马陆镇信义嘉庭的卢玉明特地前往花店购买了一束百合送给老伴俞亦安,收到花的俞亦安既惊讶又感动,思绪也回到二人谈恋爱时期。
卢玉明是土生土长的嘉定人,参过军,传统、老实是周围人对他的评价;俞亦安从小住在上海市区,工作能力强、活泼开朗、思想观念超前是她的标签。卢玉明的弟弟在市区工作,和俞亦安是同事,在他的撮合下,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1978年初,二人相约在嘉定见了第一面。“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感觉文绉绉的,很斯文。”卢玉明平日里喜欢在家写硬笔字、画画,家中摆放了各种他的硬笔字帖以及绘画作品,俞亦安第一次来到卢玉明家,就被他身上所散发的书生气所吸引。
二人第一次约会是在老城隍庙。那个年代流行随身带块绢帕,见许多情侣都去买绢帕,二人也去跟风排起了队。“我记得很清楚,男款一条是5角,女款一条是3角,排我们前面的情侣都是男的直接买两条,轮到我们时,我以为他也会给我买,结果他买了男款的绢帕,然后就站在一旁等着我。”俞亦安边说边笑。
原来,老底子人观念都比较保守,对于一些家庭而言,双方通过媒人介绍后,如果最终没有走到一起,谈朋友期间送的礼物都要通过媒人退回。“她比较强势,我怕她看不上我,到时候绢帕买了还得通过我弟弟退,我怕丢脸就没给她买。”卢玉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也许是缘分天注定,在旁人看来的木讷、抠门,但到了俞亦安眼里,却变成了质朴、实在。“我当时就觉得他不会花心思去骗小姑娘,人很老实,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股斯文气,我很喜欢。”俞亦安决定和卢玉明发展下去。
那个年代,像卢玉明、俞亦安两人这样跨区找对象的并不多,当时交通并不发达,全嘉定都找不出几辆轿车,嘉定到市区仅有一条北嘉公交线,两人见面的唯一途径就是卢玉明来回乘4小时的北嘉线去市中心。“当时是只有周日休息,所以见一面并不容易,每周日我都会坐头班车去、末班车回。”卢玉明感慨道。
除了交通不便,那个年代谈朋友还有很多限制。在他们的卧室墙上,挂着一张二人的黑白合照。说起这张合照,两人相视会心一笑。原来,那时候年轻人谈朋友直到结婚前都不能拍合照,俞亦安思想比较超前,趁着姐姐结婚要去照相馆拍照的机会,她和卢玉明便跟着姐姐一起去照相馆,偷偷拍了一张合照,珍藏至今。
在他们家中的鞋柜内,还放着一双上世纪的皮鞋。上世纪70年代的上海滩,大红色汗衫马甲加白色衬衫配翻毛皮鞋是非常时髦的。当时俞亦安在纺织建筑设计院工作,工资每个月是43元,她花了两个月的工资给卢玉明买了这双翻毛皮鞋,让卢玉明感动不已,这双鞋他很珍惜。
除了皮鞋外,还有俞亦安亲手织的毛衣,从二人谈朋友起至今45年来,所有卢玉明身上穿的毛衣都是俞亦安一针一线亲手织的。“那时候老伴给我买过一件羊毛衫,我就穿过一次,我就喜欢穿老伴织的,穿在身上暖在心里。”卢玉明说。
如今,两人都退休在家,居委会开设了一个瑜伽班,有过体操经历的俞亦安担任瑜伽班的带班老师,每周二、四带小区居民练瑜伽。妇唱夫随,卢玉明成了瑜伽班的后勤保障:每次上课前,他都会提前去开空调、开门;学员们训练时,他便帮忙拍照留作纪念;结束后,他负责收拾场地关门。
今天是俞亦安人生第一次收到卢玉明送的百合花,回想起二人年轻时的过往,这一刻的甜蜜与浪漫涌上心头。